在电视剧《山海情》里面,千沟万壑的涌泉村中,马得福和李水花是发小,一起在学校读书,是成绩最好的孩子,青梅竹马两小无猜,得福曾经因为水花,一度准备放弃去农校读中专。

然而,再美好的爱情,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,在自然条件异常艰苦的涌泉村,为了一头驴和一口水窖,水花被父亲包办婚姻嫁到了隔壁的苦泉村,成为了安家人的媳妇儿,丈夫是安永富。

在那个时代,水花也算是知识新青年,她也不是没有挣扎反抗过,他跟着得宝、麦苗出逃涌泉村,扒火车逃婚,最终还是不得不向命运屈服。

水花整个人蜷缩在火车车厢的角落里,脑袋低沉,嗫声嗫语地问得福:“你是来抓我回去,嫁给安永富的吗?”

得福不忍心继续看着水花,准备离去,而后又转过身来,掏遍全身口袋,将手里攥着的钱全部塞给了水花。

这是一位19岁少年的全部积蓄,他可能曾经天真地以为,只要存下这些钱,就可以娶到心爱的姑娘,但是这些钱还是买不起水花父亲想要的一头驴。

人群中,水花眨巴着眼睛望向得福,她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,笑容中却掺杂着苦涩、委屈和无奈,以及向命运的低头求饶。

水花抿着嘴唇,眼泪哗哗地流下来,她或许在等待得福的某一句话,某一个承诺。可是得福只是让她逃到比家乡更好更远的地方,远离噩梦。

“不是堕落,就是回来。”鲁迅先生在《娜拉走后怎样》中,曾经揭示了娜拉的命运,得福无法给出水花任何承诺,而扒上的火车厢只是施工段的工程车,也到不了远方。

既然得不到心爱的人,嫁给谁就没有区别了,因此水花又回到了涌泉村。水花嫁到隔壁苦泉村后,自此杳无音讯,直到得福在玉泉营经济开发区办公室里,见到了前来参加吊装移民的水花。

得福和水花两人一别就是数年,本以为年少时再多汹涌的爱意,终成一湖平静的秋水,然而等到两人重逢相遇时,还是惊起了波澜。

水花的丈夫安永富,出于内心歉疚,在挖掘水窖时,因为泥土塌方导致半身不遂,落下终生残疾,为了生计,水花拉着一辆破旧的木车,带着丈夫安永富和女儿晓燕来到吊装移民的金滩村。

当年,水花的父亲为了一头驴和一口水窖,强迫水花嫁给了安永富,结果水窖是安家人欺骗水花的谎言,纯属子虚乌有,而得福参加工作后不久,挣下的钱也足够买得起一头驴了。

或许,这就是命运吧!两人再次相遇,水花见到得福,从迟疑慢慢过渡到惊喜,给了得福一个浅浅的微笑。

得福见状,内心也是五味杂陈,一股愁绪涌上心头,他也回应了水花一个微笑,再抬头时泪水已经蓄满了双眼。

在金滩村的那些岁月里,因为去福建莆田电子厂的招工信息,还有种双孢菇的扶贫项目,得福作为基层干部,没少帮助水花,费尽周折,却遭到了水花丈夫安永富的责难,还被弟弟得宝埋汰调侃。

然而,自始至终,得福和水花的相处,都是纯粹而又克制的。当安永富性情失常、暴跳如雷时,水花肩膀上扛着双孢菇,缓缓说道:

“这个轮椅是我买给你的,我已经是晓燕的妈了,你可以发脾气,但是不要把我和得福说到一块儿去。”

水花前一刻向丈夫安永富表明了心迹,下一刻拖着双孢菇来到凌一农教授设立的冷藏库门口,见到了手忙脚乱的得福,她在那一瞬间还是眼神呆愣了。

李银河在《隐秘的爱情》中说过:“当爱情处于隐秘状态,它是执着的。目标永远在远处,处于朦胧的月色中,若隐若现,似有似无。”

对于水花而言,她对得福不是不爱了,只是不能再爱了!那么得福对水花呢,还爱吗?当然是毫无疑问的。

得福为了吊庄移民整村仅差一户指标无法通电而焦头烂额时,在快要绝望之际,水花带着一家人来到了金滩村,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就地安置,帮助得福解决了燃眉之急,也给予他莫大的鼓励和勇气。

后来,涌泉村在进行整村搬迁遇到重重阻力之时,得福陷入了工作停顿的困局,一位老大爷因为故土难离的观念根深蒂固,甚至喝农药自尽。

在快要放弃的时候,又是水花从金滩村赶回涌泉村,特地来到得福的家里,下了一碗面条给他吃,更给了他雪中送炭的支持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得福带着水花去看吊庄移民户最后一块分的边角料荒凉地时,水花却雀跃地紧握双手,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好着呢,好着呢!”

“虽然我们并不是夫妻,但是你号召的每一件事情,我都顺从自己的内心,跟着做了。”对于得福来说,水花就是那一缕金贵的希望之光。

所爱隔“山海”,“山海”处处意难平。但是,人生几何时,慷慨各努力。面对流光,无计回避,向阳而生就是最美丽的姿态。

水花和得福虽然最终没有能走到一起,不能高喊“我爱你”,但他们却默默地用一生年华,去诠释这份历久弥新、永不褪色的记忆。

有时候,所有尘世之美,尤其是那些无法实现的爱情,会引领我们去发现更彻底的精神慰藉,更辽阔的仰望之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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